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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一十七章 追杀

第八百一十七章 追杀 (第2/2页)

山洞狭窄,四壁破旧。
  
  洞里有血迹,还有一些破损的灵器、空着的丹瓶,沾着血迹的衣物等等……
  
  那个老者已经走了。
  
  通过痕迹看,他走得很匆忙,似乎是察觉到,有人要来杀他,所以不得不提前离开。
  
  “追杀的人来了?”
  
  墨画神情微动,目光突然深邃,瞳孔漆黑,同时因果纹路浮现。
  
  片刻后,他施展隐匿术,隐藏了身形,离开山洞后,循着一个方向,向更深的山里走去了。
  
  这座山是荒山,山上只有一些杂草,杂木,妖兽没有,也没有其他矿物。
  
  附近的渔修,又只以捕鱼为生,很少会到山里。
  
  越到深处,越是荒凉。
  
  但正因荒凉,人的灵力气息,和因果气机,反倒更加鲜明。
  
  墨画循着气机,一直往山里走,不知走了多久,前面忽然传来了动静。
  
  墨画走近一看,便见七八个修士,正围攻一个老者。
  
  那老者正是水狱门的于沧海。
  
  此外七八人,穿着各异,但都蒙着脸,杀意凛冽,修为在筑基后期到筑基巅峰之间。
  
  他们没有硬拼,而是在用车轮战进行消耗,想将水狱门的老者,耗得油尽灯枯。
  
  于沧海本就重伤,此时被数人围攻,不停消耗之下,脸色更是如白纸一般。
  
  七八个修士中,有个带头的便大喝道:
  
  “老东西,你死到临头,还不早早束手就擒,免得受无妄之苦。”
  
  于沧海气息不稳,声音颤颤巍巍,但还是怒道:
  
  “一群杂种,今日我便是死,也要拖你们垫背。”
  
  他灵力激荡,水灵力凝成水针,向四周射去。
  
  可这七八个修士,见他动了真格,当即撤离,不与他硬拼,而是待其灵力疲软之时,又如疯狗一样缠了上去。
  
  恶虎也怕群狼撕咬。
  
  更别说这头恶虎,还身受重伤。
  
  他也只是仗着金丹的底蕴,在硬撑着。
  
  但很显然,也撑不了多久了。
  
  于沧海面露绝望,心底冰凉,心道我水狱门的道统,便要断绝于此了么……
  
  恰在此时,旁边传来一道清越的少年修士的声音:
  
  “前辈!”
  
  场间一时安静了下来。
  
  正在厮杀的修士,全都停下了手,循声望去,便看见了一脸“紧张”的墨画。
  
  墨画神色决绝,道:“前辈,水狱门的传承,我会好好传下去的,定不辜负前辈的期望!”
  
  说完他“忍痛”转身,直接就跑了。
  
  众人愣了下。
  
  于沧海也愣住了,随即明白,这个少年,是在替自己吸引火力。
  
  而那七八个蒙面修士,果然神色震惊。
  
  “大哥,怎么办?”
  
  “怎么还有一个漏网之鱼?”
  
  “他要跑了!”
  
  带头的蒙面修士,当即怒道:
  
  “分开,去三人追那小子,剩下的人,随我拖住这老头,一个活口都不能放过!”
  
  “是!”
  
  人群中有个目光阴鸷的蒙面修士便道:“我也去,追人我有经验,这小鬼逃不出我的掌心。”
  
  带头修士踌躇片刻,点了点头。
  
  这样,这群修士中,有四个人去追了墨画。
  
  剩下四人,继续围攻于沧海。
  
  于沧海压力骤减,但与此同时,他心中也是一沉。
  
  “那小子只有筑基中期,被四个筑基后期的杀手追杀,也不知能不能逃得掉……”
  
  虽说是为了替自己解围,但到底还是太鲁莽了……
  
  于沧海心中感叹。
  
  而另一边,墨画果然没“逃”掉。
  
  他被四个筑基后期杀手紧追不舍,在树林里绕了一个大圈。
  
  “小鬼,别跑!”
  
  “再跑,我非打断你的腿,让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  
  墨画神色“慌张”,背影仓皇。
  
  如此追了一段时间,墨画突然绕路到半山腰,回到了于沧海之前藏身的那个山洞中。
  
  他似乎是“慌不择路”,一头扎进了山洞中。
  
  追杀他的人愣了片刻,停住了脚步。
  
  “洞外有阵法。”
  
  “要进去么?”
  
  其中三人,看向了那个目光阴鸷的修士,显然以他的意见为主。
  
  目光阴鸷的修士沉思片刻,冷声道:
  
  “洞外的阵法,必然是于沧海那个老东西布的。”
  
  “这小鬼这点年纪,能懂什么阵法?”
  
  “若是万一……”有人迟疑道。
  
  “无妨,”目光阴鸷的修士,看了眼周围的阵法,淡然道,“这些阵法应该是杀阵,若是炸开,那个小鬼也必死无疑,就算他真能掌控这些阵法,也绝没这个胆量,与我们同归于尽。”
  
  其他人纷纷颔首。
  
  “事不宜迟,早点进去‘瓮中捉鳖’,将这小鬼抓住,然后用来要挟那个老东西。”
  
  “将这两人都抓住,折磨至死,水狱门便彻底断绝了。”
  
  目光阴鸷的修士冷笑。
  
  而后四人便结成阵仗,并排向山洞走去。
  
  可进了山洞,却发现洞内一个人影都没有。
  
  “怎么回事……”
  
  “人呢?”
  
  目光阴鸷的修士,皱眉沉思,心中忽而一惊,顿生不妙,猛然转头看向洞外。
  
  这才发现,刚刚他们追杀的少年修士,不知何时,已早早站在了山洞之外,面带笑容,全无适才的慌乱。
  
  墨画只是假装进了山洞。
  
  刚进洞口的时候,他便悄悄施展了隐匿术,撤了出来,反倒把这四人骗了进去。
  
  “不好,中计了!”
  
  四人心头猛然一惊,拼命想往外跑。
  
  可墨画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。
  
  没等这四人动身,山洞外的墨画,便轻轻道了一声:
  
  “爆!”
  
  密密麻麻的二品高阶杀阵,骤然爆开,火光四溢,金刃凌迟,地发杀机。
  
  轰隆声中,杀阵激发。
  
  汹涌的灵力交织震荡,将山洞震得粉碎,也将这四个蒙面修士,尽数镇杀!
  
  如此众多的高阶杀阵,金丹境的于沧海,尚且心生忌惮,更别说这些筑基后期修士了。
  
  墨画点了点头,很是满意。
  
  这样一来,自己画的杀阵就派上用场了,没有浪费。
  
  浪费是可耻的。
  
  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,花费灵墨,灵石,消耗神念画的阵法,不用就太可惜了。
  
  解决掉四人,墨画又原路返回,去找于沧海了。
  
  到了深山,却发现围攻于沧海的四人,已经变成了三人了。
  
  还有一人躺在了地上,脸色阴寒,似乎中了水毒,气息奄奄。
  
  墨画有些意外。
  
  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
  
  这个于沧海,还是挺厉害的。
  
  见到墨画回来,不仅于沧海,就连剩下的三个杀手,都十分诧异。
  
  “小鬼,你怎么逃掉的?”
  
  带头的修士沉声道。
  
  墨画笑了笑,笑容温和,“把追我的人杀了,自然就逃掉了。”
  
  此言一出,场间的修士尽皆神色大变。
  
  而墨画不跟他们废话,已经开始准备搓火球了。
  
  大概一炷香后,剩下三人也都死了。
  
  二对三,在墨画和于沧海的联手下,这三个筑基修士没了人数优势,就只是待宰的羔羊,根本没有还手之力。
  
  自此,八个杀手,全部被干掉了。
  
  地上横躺着数道尸体。
  
  于沧海看着墨画,神色惊诧,心中震动。
  
  这小少年,到底是何方神圣,明明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,明明看起来也不强,但杀起筑基后期的修士,竟能如此游刃有余……
  
  墨画却神色如常,对于沧海道,“你先打坐,养下伤吧。”
  
  别待会再死了,自己就白救他了。
  
  于沧海叹息一声,拱手道:
  
  “多谢!”
  
  这声“多谢”,便诚心多了。
  
  之后于沧海开始打坐调息,墨画则开始“搜尸体”。
  
  但死掉的四人身上,没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,储物袋中也只有一些备用的灵石和丹药。
  
  墨画有些失望。
  
  “还挺谨慎……”
  
  他想了想,便记起山洞那里,还有四个被他炸死的蒙面修士。
  
  待于沧海伤势好了些,墨画便和于沧海一起回到了山洞。
  
  山洞被炸得粉碎,阵法的痕迹遍布。
  
  于沧海这才意识到,墨画没有说假话,另外四人的确也死在了他的手里,不由心中微凉。
  
 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  
  长得越嫩,杀人越狠。
  
  墨画思索片刻,指着山洞,对于沧海道:
  
  “前辈,替我将那四人挖出来吧。”
  
  于沧海不知墨画要做什么,但还是按着墨画的吩咐,开始从碎石里挖人。
  
  他伤势在身,但适才休息了一会,此时挖些碎石,倒也不难。
  
  不到半个时辰,四具尸体便被挖了出来,并排摆在了一起,整整齐齐的。
  
  墨画掀开了他们的面罩,发现一个都不认识。
  
  而且,这四人被杀阵所杀,大半面容,还被阵法炸毁了,更不容易分辨长相了。
  
  墨画又开始搜身。
  
  搜了片刻,收获也不大。
  
  似乎是为了低调行事,这群人轻装简行,储物袋中也只有一些简单的丹药灵器,和零碎的灵石。
  
  “没有什么线索……”
  
  墨画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。
  
  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,根据自己与道廷司修士,以及这么长时间来,与罪修打交道的经验,开始凝聚神识,从头到脚,一点一点地搜身……
  
  果然,一段时间之后,墨画便发现了异常。
  
  这四人中,有一个人的一粒牙齿,材质明显不同。
  
  “牙!”
  
  墨画眼睛一亮。
  
  他之前跟罪修打交道,记得有些罪修,会打碎自己的牙齿,重新镶上一个,牙齿模样的“储物箱”。
  
  这个储物箱很小,只能存放巴掌大点的东西,但的确十分隐蔽。
  
  若非他有丰富的追捕罪修的经验,也根本意识不到。
  
  墨画将这人的牙拔了出来,而后以神识牵引,从中取出了一件物事。
  
  这是一枚令牌。
  
  而且形制十分眼熟。
  
  墨画皱着眉头,端详片刻,这才突然辨认出,这竟是一枚“道廷司”的执司令!
  
  他跟顾长怀混了这么久,道廷司的令牌,大多都认识。
  
  低端的,像是他的“编外”青铜腰牌,高端点的,像是顾长怀的典司令。
  
  最常见的,便是道廷司内,执司佩戴的这类“执司令”了。
  
  顾安和顾全,带的就是这种。
  
  墨画心中微沉,将执司令翻了过来,看了一眼后,瞳孔微缩。
  
  执司令的背面,刻了一个字:
  
  “肖!”
  
  道廷司肖家!
  
  这个被炸死的人,是道廷司肖家的执司?!
  
  墨画沉默片刻,心中渐渐觉得有些不妙。
  
  他想了片刻,掏出传书令,默默给顾长怀传书道:“顾叔叔,你快点过来……”
  
  片刻后,顾长怀回复道:
  
  “怎么了?”
  
  墨画:“我好像……炸死了一个肖家的执司……”
  
  远在乾学道廷司的顾长怀见了这行字,心头猛然惊颤,右手一用力,差点把传书令都给捏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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