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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6:吉利服搞偷袭(下)【求月票】

806:吉利服搞偷袭(下)【求月票】 (第1/2页)

赵奉将情绪刻在脸上,秦礼如何看不透他的心思?他略显生疏地吐出一口白雾,因为搁置多年,这些老烟已不复当年滋味,正如他此刻心情:“大义觉得很奇怪?”
  
  赵奉尴尬挠了挠脸。
  
  “还不是因为公肃每次提起那人都恨不得咬他一口肉,敌视这么多年,冷不丁告诉我说你们还曾是朋友……这就、就不是很能理解……”他这般惊讶也是有理由的。
  
  公肃这个人十分慢热。
  
  说得再直白一些,他对谁都疏远。
  
  秦礼的出身起点很高,他生来就是王室勋贵,虽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,但他那一支嫡系都是当宗正的,负责掌握王族名籍簿,管着王室的琐事,在王室地位声誉极高。
  
  在亡国前,一生最清苦的日子也就带发修行那几年,但这个“清苦”是跟他自己比较。若在外人眼中,仍旧精致无忧。他生来就是高坐云端,俯视人间的无忧公子。
  
  这样的人,如何会轻易与人交友交心?
  
  哪怕是赵奉这群人,他们也是凭着一起逃亡、同甘共苦的经历才真正让秦礼接纳。但算算时间,秦礼将祈善视为友人应该是在国家动荡之前!那时的他会接纳谁?
  
  赵奉的好奇心都要跳出来了。
  
  秦礼淡声道:“在首阳的时候。”
  
  赵奉:“……”
  
  他彻底呆了!!!
  
  他下意识抬手反驳,拍着自己胸脯道: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公肃你在首阳山宗庙带发修行的时候,我也在啊!那祈元良怎么避开我的眼睛跟公子你交上朋友?”
  
  秦礼在宗庙带发修行的时候,赵奉还只是一个小小武将,刚混了个人样的阶段。他格外珍惜自己的前途,每天都带着帐下几百守兵兢兢业业地巡山,保证王室下一代宗正的人身安全。熬过这些年,自己混出资历,军衔地位说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。
  
  赵奉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!
  
  秦礼却告诉自己,他是在首阳宗庙那几年就被祈元良勾搭了,赵奉无端有些愤怒!那种感觉像极了自家的篱笆地白菜早被人啃了菜心,而自己却是多年后才知道。
  
  秦礼道:“避开你们很简单吧?”
  
  他好歹也是实力不错的文心文士。
  
  带发修行本来也只是个躲避王室争斗的幌子。哪怕他心性沉稳,但年纪摆在那里,让他几年时间都待在山上吃斋念佛,根本不可能做到。偶尔还是会偷跑下山的。
  
  当然,不能被人发现。
  
  赵奉:“……”
  
  秦礼逐渐在吞云吐雾中找到熟悉手感:“不过,要是知道偷偷下山会碰到祈元良,蹲在山上青灯古佛也不是那么枯燥了。”
  
  路边的男人不能乱捡。
  
  这句话不仅是对女人说,对男人一样。
  
  秦礼:“彼时国家已有动荡之象……”
  
  他在路边发现重伤昏迷的祈善。一时心善便将人捡了回来,免得这个长相怪好看的青年被路过饥民拖走宰了吃。因为王室诸子只顾着争权夺位,境内旱灾都不上心解决。无人出手监管,多少赈灾粮食砸下去也只有被层层贪污的结果,养肥无数虫豸。
  
  庶民拿到手的赈灾粮掺大量沙土、石子、麸皮……不过月余,王都附近聚拢了不下十万的饥民。官方开设的赈灾粥棚的粥看不到几粒粟米,粥水稀薄得丢下一把木筷都能浮起来。这种情况下,人相食便不足为奇。一个倒在路边的成年人,够吃好几天!
  
  青年也是命大,修养几日就恢复了。
  
  秦礼跟青年谈得来,仿佛心有灵犀。
  
  因为青年,他偷跑下山的频率都多了,每天都要想方设法和老实巴交的守将赵奉斗智斗勇。但一想到各方面都契合的青年,这点儿付出值得。对方实在是太懂他了!
  
  小文青秦礼很快将青年引为知己。互相交换姓名,对方姓祈,名善,字元良。
  
  又是善,又是良,皮相气质温润如玉。
  
  没什么社会经验的秦礼自然中招。
  
  彼时的祈善烟瘾不轻,几乎每一次见对方,他都烟不离手,眉心时常紧皱。秦礼并未见过这物件,一来二去有些好奇。祈善笑得温润无害,邀请道:【要试试?】
  
  尽管祈善调了最淡的烟叶,依旧将秦礼呛得不行,他很不解友人为何会喜欢这种古怪东西。祈善道:【大概是因为这种东西可以缓解心中愁思吧,习惯了……】
  
  秦礼沉着脸劝诫友人:【沉溺外物终究是逃避行径,而问题并未得到解决。】
  
  真正解决忧愁是解决忧愁的源头。
  
  光靠这一杆烟枪有什么用?
  
  祈善只是轻笑:【也不光是图它这些,此前给人当幕僚是殚精竭虑,每日都要研究对策至深夜,若是不来点儿这个,祈某如何熬得住?此物还有提神醒脑之效,对于祈某这样的人来说,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。】
  
  秦礼微微皱眉:【还有这用途?】
  
  祈善道:【有是有,但过犹不及。】
  
  他直言自己也是近来负担太大才抽得狠了些,平常时候都是很克制的,毕竟谋士这种职业需要强大自制力,不能对外物养成依赖。秦礼听闻此言,这才放心了许多。
  
  秦礼发现这位朋友虽是他国流浪而来的,但政治敏锐度和表现出来的治理能力,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。看人眉宇间有几分郁郁不得志,他旁敲侧击说可以帮忙推荐。
  
  祈善一怔:【呼——再说吧。】
  
  秦礼诧异道:【元良不欲出仕?】
  
  祈善笑道:【若是不肯出仕,祈某为何要习一身本事?多年寒窗苦读,不过是想辅助明主,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。只是此前被伤透心,想修养一阵子再谈其他。】
  
  唉,他的主公一个个都不听话。
  
  不听话的主公留着何用?
  
  青年看着烟枪上的一点儿橘光,笑容透着点阴冷,只是秦礼这会儿还戴滤镜,并未发现端倪。秦礼不差钱,每次活动都是他掏钱。有了充裕的活动资金,二人或泛舟游湖,或登山踏青,或隐匿身份参加诗词茶会,看各家士子吟诗诵词,争奇斗艳。
  
  唯一让秦礼不解的是祈善对自己的过往很少涉及,秦礼只当他往事不堪回首。
  
  秦礼之前的人生中规中矩,好似一只笼中鸟,娇生惯养而精贵,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自由气息。而祈善不同,他这些年周游各国,见识广博,什么地方的政治局势都能剖析,什么地方的民俗都能侃侃而谈,几乎没有他不曾去过的,也没他不知道的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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